我被抬回了万宁宫。
柳叶自我在谢府就一直贴身伺候,此时见我手上全是烫伤,膝盖黑紫淤肿一片,眼泪流个不停。
“那沈珏太过分了,他也不过是个奴才,竟这样折辱娘娘。”
我担心隔墙有耳,忙捂住她的嘴,小声说:“我长姐曾得罪过他,如今他不过是在我这里找补回来罢了。况且他也派人去请了太医到承乾殿,只要翎儿没事就好。”
“娘娘,您就是自己太委屈了。”
柳叶捧着我的手,心疼得不行。
我默默低下头。
不论是翎儿,还是谢家,全都比我重要。我受什么委屈终归是最无关紧要的。
傍晚时分,来了个司礼监的小太监,伶牙俐齿的。
“启禀太后娘娘,督公让奴才给您传话,陛下确实病了,今天服了药已好转不少,请娘娘放心。”
说着,小太监又拿出两个精致的琉璃罐子。|
“督公还说,太后娘娘不小心在司礼监受了伤,是他的罪过,望娘娘不要怪罪。这药是督公特意让奴才送来的,娘娘每日用,定不会留下疤痕。”
等那小太监离开,柳叶将药罐重重摔在桌上。
“这沈珏场面话倒是说得漂亮,轻描淡写便把娘娘受的罪揭过去了。”
“柳叶,”我一向待她很好,此时却忍不住要训斥她。
“沈珏是寿春宫的臂膀,掌着前朝和内廷,往后我们还都要在他手下讨生活。你再这般说话不知轻重,只会为我招惹事端。”
三
过了几日,承乾宫传出消息,说翎儿已痊愈,又恢复了课业和正常起居。
我这才放下心来在万宁宫养伤,一晃月余,也恢复得差不多。
这天,有个小太监来传话,我认出是那日从司礼监送我回来的小坎子。
“太后娘娘,督公请您今日申时三刻去一趟东六道。”
虽不知沈珏找我有何事,但他有交代,我也不敢不去。
刚刚到申时,我便带着柳叶等在了东六道上。
这里有些偏,平时来往的人并不多,我站在道边等着,终于见远处走来两个人影。
一个身影瘦削笔直,大红曳撒格外扎眼,我认出那是沈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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